(壹)
我覺得做太監沒有什麼不好的,就象我覺得陽痿也沒有什麼壞處壹樣。我講這話不是為自己的陽痿辨護。陽痿不需要辯護,就象同性戀也不需要辯護壹樣。說給妳聽,是讓妳知道,妳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那是事實。但是,陽痿比起同性戀來,人數上可能還要占有絕對的優勢,也比同性戀更加大張旗鼓,妳看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治療陽痿早泄的廣告,可口可樂的廣告做到了全世界每個角落,也沒有治療陽痿早泄的廣告做得那麼普遍深入。但在這裏還有壹點差別,同性戀已逐漸被人們接受,而陽痿還停留在需要治療的初步認識階段,這與對同性戀初始認識階段壹模壹樣。現在各大小藥店擺滿了春藥壯陽藥,還不就是為了臨時治個陽痿早泄什麼的,為她人作春。好在我對陽痿的認識比較有層次,不需要為人表帥。況且有了陽痿,荷爾蒙分泌量少了,我的胡須也長得少,聲音沒太變粗,很符合現代女性對男性審美女性化的趣味.所以,我還得說壹聲;感謝陽痿。
我的陽痿在什麼時候有的,不全記得了。顯然,這裏又交代了另壹個事實,我的陽痿是後生的,後生的陽痿總會有壹些特別的原因。特別的原因就意味著它們有壹種千絲萬縷的聯系。陽痿是不是也象同性戀壹樣也有天生的,這我沒去調查過。但是,如果用假設推理的話,陽痿也應該有天生的。因為有些和尚,尤其是大和尚,他打小就有出家的念頭,他出家前不是和尚,他沒陽痿他就會對女性有很強的欲念,因為男性對女性的欲念要蓋過壹切其它欲念。他之所以這麼早選擇出家,天生陽痿顯然就是他的必要條件。
我的陽痿與《春宮秘傳》這本書不無聯系。
我十二歲努力讀這本書時,有些章節有些描述無論我怎樣用盡了腦子,不理解的就是不能理解。我捧著這本書到隔壁王老師家去,讀壹段給他聽然後問他什麼叫“手淫,陽痿”時,他看著我硬是神楞了半天,告訴我,手淫就是把手放在吊吊上揉,壹直揉到了撒尿為止。我說:我明白了,我每天要撒好多次尿,我每天都手淫每天都手淫好多次。王老師說:錯啦,那個尿是白色的尿,粘糊糊的還有腥味。他這樣去說我自然不甚理解。他幹脆拉下我的褲子,給我當場示範表演。但是,我的吊吊給他揉得又紅又疼,怎麼也沒有象他說的有白色的尿出來。最後,他終於對我失去了信心,說我還得過幾年,然後用他的給我示範。當我看著他那壹串的動作時,著實驚奇了半天。
自從那時起,我對手淫就特別迷戀,有壹種神奇在吸引我。我反復讀《春宮秘傳》,並且與王老師的動作配合起來進行相關的聯想。我找到了壹個結論:陽痿就是從手淫開始的,手淫能夠產生陽痿。這就好比在北方,幹旱的土地上到處都是打的井,有些井不停的出水,最終會枯竭掉壹個道理。但是,隨著思考的逐步深入,陽痿對我產生的誘惑力比手淫誘惑力更大。如果陽痿對壹些男人有什麼痛苦的話,對我反而是壹種興奮,因為我想去體會那種痛苦,去尋找追求的快樂。
開始,我對陽痿的興趣和對性的興趣各參其半。對性的興趣主要是想結合問題的另壹個方面。既然男人有陽痿,女人就應該有陰痿。但是,在我那個年齡,想找到壹個有陰痿的女孩子太難了,況且她們對陰痿的理解和我對陽痿的理解肯定是壹樣的平泛和無知。即使她們當中個別人真的有陰痿,可她願意和妳在壹起,願意給妳,妳也沒法區別是她的獻身精神還是她的性欲。這種區別就在於,男人是主動性的進攻,他的沖鋒槍裏沒有子彈就不能沖鋒陷陣,他的沖鋒槍就宣告了報廢,男人失去了的他的戰鬥力,也就不能夠攻克他想要攻克的城池碉堡。女人卻不同,她是接受性的,即使她不願意,她同樣能做到“為有犧牲多壯誌,敢叫日月換新天”。我認識到這壹點的時候,並不能夠衡量出來,男人由於陽痿痛苦會在壹個什麼樣的程度上。我想,既然普通男人因為陽痿而痛苦,因為陽痿而閹不拉嘰的,那麼,所有的和尚如果不陽痿掉,又怎麼能夠在佛光裏平和他們的心理呢。
我之所以肯定和尚要陽痿,是從壹則和尚的故事得來的。兩個和尚剛要趟過壹條河時,壹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小村姑來了,壹個和尚把她抱在懷裏送過對岸,另壹個和尚憤憤不平時,這個和尚卻不知道抱過去是男還是女的。顯然,這個和尚陽痿,另壹個和尚則沒有陽痿或者沒有陽痿到底。理由很簡單,因為人的欲念是由身體條件決定的,和尚僅能夠去除心裏邪念,但他不能阻止身體內的荷爾蒙的分泌,荷爾蒙分泌到壹定的時候是必須要泄流的。這就如同發大水壹樣,水庫水滿了,妳得開閘泄洪,遲了還要炸壩分洪。所以好和尚就具備了這兩個因素:心理陽痿和身體陽痿。
我的目標就是想做壹個陽痿者,但不是和尚那種心念死盡的陽痿者。我已經說過,我追求這種痛苦是當著壹種快樂來追求的。
從十二歲開始,我就孜孜不倦地對我的下身進行攻擊。但可氣的是,無論我怎樣精益求精地手淫,都不會象王老師那樣有白色的液體射出來。大概十六歲那年,有壹天我意外地發現,不管我怎樣地搬弄,我的小吊吊永遠成了壹只縮頭烏龜,再也伸不出半厘米的長度,我陽痿成功了。
但是,成功沒給我帶來任何喜悅,可以這樣講,沒勁透頂了。沒哪個女孩子會來關心我的陽痿,我的陽痿連個屁都不值----放個屁還能響壹聲呢。
(二)
不知那根神經發熱,壹覺醒來,我突然想到我應該結婚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喜歡的女孩子,壹個個都變成了他人的老婆。
盡管我陽痿,它不應該妨礙到我的婚姻。這好比嘴裏的味覺全壞掉了,不會影響到胃裏的欲望,我在心裏排了排,剔除那些在我面前裝純賣傻又沒什麼性感的女孩,就剩下水水和丫丫了。我把她們兩個比了又比,逐壹對照,實在分不出高低。兩個女孩我都愛,她們也壹樣愛我,可我不能娶她們兩人。這淺而易顯的原因不就是由於婚姻法,若我早生個幾十年,何止兩個女孩,大紅燈籠恐怕早掛到壹裏路遠下去了。話說回來,既然講愛情是婚姻的基礎,那麼有愛情就結婚就應該是天經地義的,不應該受到約束。美國人講人權,講自由,都講到聯合國去了,這“壹夫壹妻制”,對人權這麼踐踏的壹條,怎麼就不給廢除掉,還撐著脖子大喊大叫尊重人權,否則,我撐破了頭皮單為能娶幾個老婆也要跑到美國去。若是有壹天,我能做個國家主席或總統什麼的,第壹天就先廢除婚姻法這壹條,第二天就結幾次婚,先給自己“人權”壹下。
細細想想,這“壹夫壹妻制”,它剝奪的不僅僅是我的個人權利問題,還破壞了我日後家庭物理上的運動平衡。熱力學第壹定理----熵定律說得明明白白,在壹個封閉體系裏,物質運動的平衡是暫時的,隨著負能量的不斷產生,需要引進新的能量來維護這種封閉體系裏的平衡運動。壹次婚姻就是在壹個封閉體系裏的兩人運動,隨著時間的推移,生命在變化,人的觀點在更新,我過去愛她的理由不可能在以後還能成立,我要保持家庭運動的平衡狀態,就需要補充新鮮成分,就需要第二次婚姻,依次下去。。。可是,這種“壹夫壹妻制”的婚姻制度,只能迫使人選擇離婚後再結婚卻永遠得不到平衡。我還沒跟水水和丫丫中任何壹個人結婚,即使現在和她們中的壹個人結了婚,另壹個人還會等我離婚後再嫁給我嗎?這肯定是扯淡。
我想拋個硬幣決定下來算了。但轉而壹想有點對她太不負責任。還是去找她們談談,看誰更願意嫁給我。這多多少少還能給我提供壹些決策上的信息,可再想想這也麻煩,平時她們碰到面都橫鼻子豎眼睛沒個好言語,若我提出誰嫁給我沒準會動手打起來。再想想這“壹夫壹妻制”婚姻法,也多少有點道理,否則兩人都娶回家,壹天二十四個小時沒準有二十三個半個小時我夾在中間受氣,還有半個小時,恐怕我連放個屁的工夫都擠不出來。
存在決定意識。不管如何,兩個必須忍痛割愛掉壹個,而且,也只能走單線聯系。盡管這行為看上去有點卑鄙,可卑鄙也是壹種手段。這世上,除了傻子和白癡,男人不卑鄙的有幾個。大人就是智慧,小人就是卑鄙,其實這他媽的都是壹回事。
(三)
談結婚不能不說說我的陽痿,我不是在為它驕傲什麼。因為陽痿與我與女人都有關系,看上去是我壹個人陽痿,可我與女人的直接聯系就是通過我的陽具而發生作用的。我已經陽痿了,這意味著我和女人已沒法再聯系。我可以無所謂,陽具在我身上,它再陽痿,跟我的聯系始終存在。我之所以這樣談論,因為它涉及到壹個非常重要的邏輯問題,它是我衡量娶水水還是娶丫丫的依據。這就是,女人愛男人,是愛男人這個人,還是愛他的陽具,如果壹個女人,見到壹個男人並且壹見鐘情,後來這個男人告訴她,我陽痿,這個女人因此而離開了他,我只能這樣去結論:女人愛上男人,從壹開始就是把壹個男人陽具化了,男人在女人的眼中,其實是個大陽具。
我不願承認這壹點。用我的觀點判斷,既然我沒有把女人看成壹個大陰具,女人也就不應該把我看成壹個大陽具。我陽痿,不會影響到我判斷上的有誤。如果真的因為我的陽痿水水和丫丫都離開我,那麼,陽痿盡管是我身體上壹個極小的器官官能處於病理狀態,在她們眼裏,其實它代表的是我這個人----“人痿”了。
我先想到了水水,水水從沒有哪壹天在性上和我有過任何暗示,她比起丫丫在這些方面要羞澀壹些,衣服在我面前敞開時,總還有壹個紐扣扣住。僅管我的手有時也會不自覺地把那個紐扣弄掉下來,水水總是隨即把身子貼到我身上,我的身子就成了她的全部紐扣。但是,我從沒有想到進壹步發展,也許陽痿在這裏起了決定性的作用。我打算先和水水單線聯系,和她談性,不談結婚的事,從佛洛依德的《少女杜拉的故事》談起,我之所以用佛洛依德的《少女杜拉的故事》,而不用非正式出版的書《少女的心》,是因為我想到如果她問我壹句:妳既然早知道了少女的心,為什麼壹直沒有動作我還真沒辭。我用佛洛依德的書可以循序漸進,問她對性幻想有到什麼樣的程度,然後單刀直入,問她對我有沒有性幻想,在火候成熟的時候,向她展示我的陽具----我的美麗的“陽痿”。
還沒等到我打個電話叫她過來,她已經來了。我假裝有事出去壹下,在壹個公共電話亭,我給丫丫打了個電話,我告訴她我今晚要出去妳千萬別過來。我想丫丫絕對不會想到我今晚要在性上去挑逗水水,我從來沒有和丫丫有過性事,她不會想到我會和別人有任何性事。女人單純這時就是那麼可愛。
水水壹來,我就將門關上。我剛轉過身來,水水竟已投進了我的懷裏。從她的嘴裏,我聞到壹股酒氣,她的手毫無顧忌地伸進我的衣服裏,攔腰摟住我的腰,手在我的背上搓來搓去,我有點瘁不防備。我還沒有對她打心理戰,這樣直接去暴露我的“陽痿”很不妥當,她也不容易接受。而且她的動作顯然在挑逗我,想借酒撒歡。我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地吻了她壹下,然後抓住她的肩,想推開她。她卻“嗯”地壹聲,雙手摟得更緊,並且頭頂在我的胸上,把我往床上那邊推。我已無了退路,剛移步到床邊,她就將我推倒在床上,身子壓在我的身上。
我有點火了,手也插進了她的衣服裏,外衣,汗衫,胸罩給我駁得壹件不剩。她壓在身上,我用手是沒去脫下她的裙子褲衩,彎起壹只腳,勾住她衣服,往後壹伸,全部精光。她赤裸裸的身子在我身上扭來扭去,嘴唇始終按在我的嘴上沒離開過,用壹只手在剝我的衣服,另壹只手勾住我的脖子不松開。在我剩下最後壹件褲衩的時候。我翻過身,把她壓在下面。盡管我身上很火,我仍然想到了我的陽痿,我要保持最後壹道屏障。可這時已由不得我,她身體的動作顯得火爆得很,她雙手移到下面,壹下子把我的褲衩抹去了。
這樣的肉博戰顯然我是被動的,她是有性而來,是壹種速戰速決、幹柴要著火的姿勢,因為我聞到她嘴裏的酒氣越來越淡。她的雙手從我的腰部逐漸向下移去,開始抱緊我的臀部,她下面的那個部位在我那裏移來移去,貼得很緊,用盡了力在尋找壹樣東西,那是我的陽具。我怎麼也沒想到,它這時完全還象壹個疲憊的戰士,泄著氣垂著頭於動無衷。我心裏開始冒汗,恐慌緊張起來,但身體仍然和她壹起扭動,希望它會在某個時候某個地點,突然雄糾糾氣昂昂起來,使出霸王武士式的勇威。但是,無論水水怎樣在我身體下面掙紮,無論她身上的熱火燒得我血液怎樣瘋狂,也無論我怎樣祈求上帝給我陽具上點靈感,壹切都是徒勞的......。
我的情緒開始慢慢消退。當我放棄了努力的時候,精神終於徹底崩潰下來。身子伏在水水身上感覺不到她的體溫,血液粘固了,那刻悲傷的情緒裏真想把水水壹口吃掉,甚至想伸出雙手卡住水水的脖子,讓她咽氣,讓她不會對我有任何傷害。水水見我不動了,有點詫異。她身上的火這刻正旺,有點沖天蓋勢。她推開我的身子,坐起來,打量著著我,我卻不敢迎著她的目光,眼光從她身上掃過去後就轉向屋頂。水水的身體很漂亮,粉色嫩白的皮膚十分誘人,那壹對堅挺園潤的乳房更是喜人,但我這會兒沒有這份心思,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恥,恨不得從房裏逃出去,從房頂穿出去。水水伸出手在我身上摸了摸,慢慢地移向下面,我本想轉過身去,可我的神經麻木了,壹動不動,赤條條的任她在審視著我的身體。最後,水水終於抓住了我的陽具,壹個小不點的陽具,壹個毫無生機的陽具。她楞神了半天,突然說:訝!妳原來不是個男人。
我記不得水水是怎麼穿好衣服怎麼從我房間沖出去的,我奇怪的是,那天我怎麼沒有跳樓死掉。
我不是壹個男人。
(四)
我已經不再去想結婚的事,既然水水說我不是壹個男人,我已沒有勇氣跟任何人提結婚。女人都是壹樣的,她們生有陰具,就要配壹個頂事的陽具。不管妳這個“男人”如何,如果妳陽痿,妳就不是壹個男人,妳在女人眼中壹文不值。男人在女人的眼裏,就是壹個大陽具,壹個可供她們消遣娛樂的大陽具。武則天寵張氏兩兄弟,呂太後後宮養奇人,不就是因為陽具什榮。
我要結婚幹嗎,我又不要性,我有酒喝,有迪斯科,有狂放的女孩子陪我盡情豪蕩。我把貝多芬的《命運》交響曲加入我的吼叫加入迪斯科節拍重新錄制。當那些女孩子被這種音樂剌激得神經發痛的時候,我卻興致大發,壹個勁地喊:
不要說我形空體無
因為我不能夠牛
萬丈高樓平地砌
太陽不照曬個球
當這些爛情如泥的女孩子壹個個從我的房間滾出去的時候,丫丫總是留下來,不願走。我就接著再放那個音樂,直至轟得她神經幾乎斷裂,讓她逃離。可丫丫今天卻“拍”的壹聲用力關掉我的錄音機,對我吼叫:妳他媽的是豬,只有豬才聽這個音樂。
我是豬,妳說得沒錯。我走過去再去開錄音機的時候,丫丫拔出我的磁帶,甩手向墻上砸過去。我氣得捧起錄音機,也向墻那邊砸過去。那個混響很好,很夠現代派。
丫丫楞住了,我也楞住了。
丫丫那晚沒走,盡管床很窄,我不和她睡壹個被子。她幾次想鉆進我的被子,我壹直裹得緊緊的,她沒法掀開。後半夜,她起身到洗手間,回來後,猛地掀開我的被子,鉆了進來,沒等我有任何動作,緊摟住我的身子,甚怕我把她推走。這是我很難堪的時候,我愛丫丫,我的水水已經走了,自那天後再也沒來見過我。我心裏想著;丫丫,明天早晨醒來後,妳也會離開我,永遠地離開我。但我不會讓妳對我說壹聲“妳不是男人”,我自己告訴妳,讓我的心從此無所希求吧!
我對丫丫說;妳這樣摟住我是很危險的。丫丫沈默了壹會兒,說:我不怕,本來我想妳娶了我,我才給妳,妳對女孩子太爛心了,我要讓妳專心。聽到這裏,我真是哭笑不得。可我恥於啟口。我轉過身來,面向著丫丫,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按在她的乳房上----我不能不表示壹點我的親密。
我開始繞彎子,繞了九九八十壹個彎終於說出了我要說的話,可丫丫聽完了卻很平靜,隨後,摟著我的脖子竟笑出聲來,我正想發怒把她推開去的時候,她說:我壹直想,妳和許多女孩子都睡過覺了,為什麼不跟我睡,現在我放心了。
丫丫似乎還是個小女孩,我壹時無話。
丫丫忽然說:我能治好妳的病。
我稍稍用勁在她的乳房上捏了壹下,隨後摟緊她,說:睡覺吧。丫丫情緒上沒什麼變化,已使我齷齪的心理釋放了許多。
丫丫是個好女孩,只是個好小女孩。
(五)
早晨醒來,丫丫已經離開了。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直接曬在被子上。我晃了壹下腦袋,突然驚悟到是不是該去做點什麼。我坐在床邊上向我的陽具望過去,心裏生出壹點淒楚,象是在憐憫壹個貧窮破爛的陌生人。它是我虐待後的奇形兒,是我的報應。我該去拯救它了,讓它恢復原有的模樣,讓它挺立起來。
我決定到醫院裏去壹趟,不為別的,就為丫丫。
我穿過那條街道時,街道兩邊墻上全貼滿了治療男性陽痿早泄的廣告,我不敢看壹眼,總覺得有人在看我,那個眼光似乎斷定出我就是陽痿早泄什麼的,輕蔑裏有壹份嘲笑,好象我成了另外壹種人,或者第三種人。我他媽的就是陽痿,又怎麼了。
到了男孩專科醫院大門,我挺著胸走進去,沒想到這醫院裏擠滿了人,吵吵嚷嚷象在開人民大會似的。這世界他媽的也真有意思,這麼多痿人,我心裏真得意。
好不容易輪到我,醫生看上去有六七十歲了,很痿的壹個老頭,我覺得自己受了嘲弄。我坐在那裏心裏惡意得就想去拉下老頭的褲子,想看看他那個痿樣子。老頭問我:多大了。我說想結婚的年齡。老頭又問:什麼病。我說我來這裏能治什麼病。老頭再問:有手淫嗎。我說老頭妳煩不煩呀,我手淫關妳什麼屁事。老頭把眼鏡拉下來,審視著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手淫的。我已經坐不住了,他媽的,我又不是來治手淫的。我說:什麼叫手淫,妳給我做個樣子,我不理解妳。老頭把他的兩個手放在壹起,很幽默地用壹只手去揉搓另壹只手,不斷地加快,然後說:這樣後,有壹串白色的東西射出來。老頭做完這壹切後,眼睛裏笑咪咪的看著我。我又羞又憤,很想擡腳走出去。可我想到了丫丫,我的親愛的丫丫,我在心裏說:丫丫,我在為妳做大陽具。
我忍了忍,對老頭說:我從來沒有什麼東西跑出來過。老頭不相信,叫我脫下褲子,讓他看看。餿雞巴的,我的陽痿美得連老頭子都想看。
我從醫院出來時拎了壹袋子的藥,大補丸壹支春維生素追風膏應有盡有。我忽然不明白我怎麼來到這個醫院的,我為個女人來修補我的陽具討她喜歡討她歡心這圖個什麼。我就是沒有陽具照樣能喊能吼能唱能跳能瘋能樂能拉能尿身邊圍著壹大堆女孩子夜裏寂寞也會有人陪妳到天亮這還不夠。我把那袋藥往拉圾箱裏壹丟,攔住壹輛的士。媽巴子的,酒巴裏蹲去!
晚上丫丫過來時,拎來了壹臺錄像機和幾盤錄像帶。神秘秘的關上門,接上電源叫我坐到床上看錄像,我說看武俠武打片我要動手的,我的大雁功象模象樣的還有個兩下子。丫丫說不是武打片,沈默了壹會兒,臉有點羞紅,說:看了能治妳的病。我說小丫丫,妳也別太幼稚了,還有看錄像能治病的。丫丫象是有點生氣了,倔著臉說:我媽要我爸每個星期看壹次,瞞著我兩人壹塊兒看,還沒看完就在房間裏粘糊。這錄像帶是我爸掃黃掃來的,特級黃片,我偷看過壹次,看過了就到妳這裏來,妳也不理人,真想被妳強奸了,好久的事了。她這樣壹說,我倒真有點心動,不是指望它治病,而是這個特級黃片特在什麼地方。
丫丫坐在我身邊,手伸在我懷裏摟住我。片子開始,壹個女的壹個男的,二個女的二個男的,三個女的三個男的,三個女的四個男的,三個女的五個男的,三個女的六個男的......我說丫丫,這他媽的是狗,我小時候看見的狗就是這樣的。我關掉錄像機。我說:丫丫,片子裏的女孩子沒哪個能跟妳比,妳比她們都漂亮,漂亮壹千倍。我看見妳心裏就動,我看見她們惡心。丫丫伏在我身上淚水流了出來。我心裏想,我怎麼了,我的丫丫沒有錯,我的丫丫就在我的懷裏,她好過全世界的所有女人,她溫順得能夠提著妳褲子讓妳拉尿,可我卻不能做了她。丫丫開始脫去她的衣服,脫得壹件不剩,含著淚說;妳天天看我吧。
那壹刻,我真想伏在丫丫身上痛哭壹番,可我忍住了。手往墻上使勁地揮去。在壹霎間,腦海裏突然閃過壹個念頭,勒緊了拳頭向我那個地方擊過去......不是我不能,而是丫丫的手已溫柔地護在了那裏。
(六)
下午騎自行車出去看壹個朋友,回來時路上被壹輛的士撞了車,從車上翻下來,兩腿內側被自行車劃了壹下。回到宿舍,脫去衣服壹看,大腿上皮破了,就連陰囊皮處也破了壹些,用水洗壹下,火燒的疼痛。
我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已走到了世界的末日,這些日子的痛苦,即使有壹百次生命,也死過九十九次了,還有壹次這刻兒躺在床上也已死去了壹半。在這些消沈無望的沮喪的日子裏,丫丫成了我生命的唯壹支撐,在丫丫面前,我盡力裝出壹種微笑,內心病殘的微笑,我曾試圖勸解自己,讓丫丫走吧。可每次這個決定下來後又退回來。我自私地守著丫丫,在丫丫壹次次的禱告裏,我也盼望著壹個奇跡出現,盼望著上帝的憐憫裏無意垂臨到我。我不是壹個混小子,上帝沒有理由拋棄我,甚而這樣虐待我。
身上的骨頭好象有點松了架,兩腿根燒得很厲害,這時候,象是有壹股氣在體內擴散,慢慢地溢出了體外,整個身上也象浮在了氣泡裏,疼痛已擴散到每壹根神經,象是喚醒了某個沈默點,身體上有壹處象是開始膨脹起來......
丫丫突然撞了進來,見我躺在床上,沒問我任何緣由,坐在床邊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我把手伸過去想抓住她的手,她卻推開我,我說:丫丫,妳這會兒怎麼了。
丫丫伏在我的被子上,哭了起來,壓在我身上,疼痛處更疼。我體內有股氣這會兒象是在旋轉,明顯感覺到有壹處在奮力地膨脹。
我剛想追問丫丫緣由,丫丫卻說:“妳為什麼還是這樣。我擋不住,可我愛妳。”我突然有點聽懵了,猛地坐起來問丫丫妳在說什麼。丫丫用手不停地捶打我的胸。“我怪妳,我怪妳,我怪妳......”我猛地向後壹倒,象死了壹般,身體上的壹處卻象壹下子沖開來似的。
“反正妳又進不去,是幹凈是臟是好是壞妳也不會知道......”
我慢慢地恢復了神經知覺,頭腦裏卻是壹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我對丫丫說:妳把我的被子掀開來。
丫丫好象沒聽見,也許只顧她傷心,我又重復了壹遍。丫丫掀開我的被子,兩眼突然凝在了那裏。我眼睛看著房頂,感覺到房頂快壓下來似的。
丫丫轉過臉來看著我,欲言又閉,然後,又回過臉去看著它,不相信似的,手慢慢地拭著向它伸過去......我能感覺出那個沖天氣勢,有點讓她唬住了。可我絕望了。
丫丫突然伏下身子,大聲悲慟。不是伏在我肩上,也不是伏在我胸口上,而是伏在我那個地方......。
我他媽的是個什麼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