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吗?
我想你。
我走过行色匆匆的人群,听到相拥着的情侣的细语。
某个夜晚,在某个路口的加油站,想起你。那是一个深蓝色的灯箱,闪着某个牌子的烟。
我想问,原来你抽烟的吗?是这种牌子还是那种牌子?
但是已无从问起了。
那些金黄色的烟丝,在你的手指间辗转过,余下淡淡的烟草香味,散落到你温暖的衣服上,膝盖上,不忍离去,却又不得不去,瞬间便飘散风中,不复可寻。
我乌黑的长发散在你的膝上,象个黑色的扇形;我的头枕于你的膝上,慵倦已极。拉过你的手指,一根,两根,皱起鼻子嗅那烟草的香味,轻轻地撇下嘴,嘲笑你,讨厌啦,又抽烟。但其实是满心的喜欢。
而这一切,已经全是我的臆想。
还有某些香水,一直想知道你用哪种。想知道那些紧贴过你身体的味道。
香水是如此神奇,会漾在你停留过的空气里。就象我喜欢紧紧的拥抱,抱到手臂发疼,才会在分开之后仍然感觉刚才的真实;香水,在你离开之后,还在空气里,诉说着你独有的气息。
而那个夜晚,走过那家加油站之后,我又把思念抛却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容易。忘却一个人也是那么容易。容易到都不觉得有痛。
灯下窗前,披一身月光,我淡淡地看你我的信箋, 和你散落下的文字。我只是遥远地看,随手翻起,耳边仿佛有书声哗哗地响起,墨香盈鼻,然后又随手放下。拿起放下都不再经意。
你已是一个很熟悉而遥远的人了。熟悉到压箱底,遥远到永不可及。
我以前以为思念是座山,连绵不尽;又或是条水,蜿蜒至海。但我不料山会穷,水会尽。山穷水尽处,思念遁形。
原来思念的尽头是忘却。 |